过,爸爸葬礼后,她很少再去看他,她甚至连季家老宅旁边的那座房子都不敢去望一眼,她怕自己忍不住会哭。那个晚上,他看到的,是瘦骨嶙峋的欧阳妤攸,头磕在欧阳老先生的墓碑上,死死不肯走,她哭得全身无力,没发出一点声音,隐忍又哀痛。
夜里风很冷,黑暗里松柏树的枝桠,像恶兽伸展的獠牙。
她犹如一尊泥土挖掘出的瓷像,跪坐前倾,脸贴在冰冷的碑石上,一动也不动,唯有一双眼睛像泉涌,不停地流着泪,越来越瘦的她,眼眶深陷,眉骨凸显,她说对不起爸爸。
她怎么突然变成这样?她究竟怎么了,林昇不知道,他花了很大力气,才将她从墓地带走,她手冰凉,浑身却很烫,林昇握住她的右手,意外发现她中指上的婚戒不见了,小艾将她随身仅有的东西交给他,不过是些证件,再无其他。
“林昇。”
晚饭后他回到房间,徐昊睿将楼盘装修的进展情况发了过来,正仔细看着,不知何时她突然进来,执拗的目光说:“我们回去吧。”
她签了离婚协议书,但还没有正式去办手续。
她说回去。
于是大年初三,他们离开垦丁。
回程的飞机落地后,欧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