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换上了自己最整洁的一套襦裙,梳了他最喜欢看的桃心髻。走到城门时,他正在和换岗的士兵交接,她痴痴看了他最后一眼,混在进堡的军户们队伍中,悄然出了城门,直奔饮马河而去。
她不愿成为他的负担,成为他痛苦的来源,只要他能快乐,只要他能释然,她可以付出所有,哪怕是……她的生命。
尽管是初夏,饮马河的水仍然很冰,比河水更冰的却是她的心。走着走着,孙宜慧仿佛看到前方出现一道亮光,刷的一下子照在身上,刺迷了双眼,温暖了全身。她怔怔的往前迈着步子,一边想着,就这样吧,自己这一辈子哭过、笑过、爱过、喜过,除了未能为刘仲卿留下一儿半女,倒也值了……不过,没有子女也好,少了更多牵挂……
不知过了多久,孙宜慧又有了意识,她只觉得身处寒窖,浑身抖个不停,又仿佛身在火炉,全身滚烫似火,迷迷糊糊间听到有几个声音在耳边,可是眼睛却怎么也无法睁开。
“弟妹?弟妹?”是谁在耳畔不停地呼唤。孙宜慧强撑着睁开眼睛,引入眼帘的是一张满脸大胡子的沧桑面孔,一双黑亮的眼睛正焦急地看着自己。
“醒了,醒了。”又是两张面孔凑近来,一个俊朗优雅,一个俊美飘逸,此刻都关心地俯身看着她,面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