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者,也可以说,有些事他压在心底最深处是连自己最敬爱的爷爷也不能说的。
    顾冬凝手指收紧,他这样的声调,明明平静至极,她却莫名觉得心涩。
    墨震渊并未对他的话进行评价,沉默许久才说,“这个日子,对我和你奶奶而言是个噩梦一般的存在,我那天跟局子里的人应酬斡旋,你爸爸的事是铁定没有问题的。就算是要调查,没有真凭实据那我就能让他们放人。这些事对我从来都不是难事,那天我喝的多,回来时候你奶奶就焦急的站在门口等我的消息。我让她放心,一切有我呢。她却哭着说今天晚上眼皮子总是跳,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,能不能现在去监狱探一探。这都快要凌晨了,半夜里探什么监?!统共不过是税务上的问题,大不了最后赔偿点就好了。”
    墨震渊声音顿了顿,声音被扯紧了一般,他从未像今天这样跟墨成钧谈论他父亲的事,他的独子,在最风光无限的年华里瞬间陨落,他被打了个措手不及。
    他一生叱咤商场,何曾受过这种挫折伤痛,连弥补的机会都没有。
    时光流逝,他的面容早已布满皱纹,可回忆当初,眼眶还是止不住的红了,那种刀子割肉一般的疼痛并不曾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减轻,握住龙头拐杖的手背上根根青筋绷起来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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