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长长吁了口气,摸着手背上的小伤口,回头,望着身后这幢草木荒芜的老宅,心里却是一片惆怅。
这幢房子已经在这里默默地伫立了十多年。
它的主人早已离开,它却还守在这里。
这个世界上,说人拥有物是不对的。是物拥有人。人的生命不过短短几十年,但是他们的房子、椅子、桌子,却会在他们去世之后还一直存在。
其实,是物拥有人。
草木荒芜、凉风习习的老宅依旧沉默着。
在讲述着它曾经的故事。
在某个阴暗的角落里,我仿佛看到了一个幽怨的红衣女子在孤独地彷徨着。
那女子身穿红色镶银的越剧戏服,披着长发,有着优雅的身段,绝世的容颜,她默默地走在阴暗的角落里,神色忧伤,仰头低唱。
唱着仿佛从天边传来的幽幽戏曲声。
我轻轻地眨了眨眼,身穿红色戏服的女子消失了。
没有红衣女子,没有歌声。
老宅依旧是老宅,天还是这片天,耳边响彻的只有连绵起伏的蝉声。
我也还是我。
我定了定神,低下头,看着手背上的血红伤口,笑了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