御库纹章。但如今赐给富弼的却非李墨,而是置于豹皮囊中的西洛王迪墨。
物品搁置,略有些动静,富弼侧首看,亦觉出此异处,便拈起一块王迪墨细看。
“如今李墨不作贡品了么?”他问我。
我知此中缘由,遂一一道来:“李墨还是贡品,但因今年紫檀断货,无以为匣,李氏请易以桂匣,官家不许,说例赏大臣的李墨皆以紫檀盛之,若易以桂匣,恐群臣有恩遇衰减之疑虑,故索性不取。西洛王迪墨只用远烟鹿胶,有龙麝气,也是难得的好墨,且以千金豹囊盛之,颇有野趣,官家遂命今年御赏换王迪墨。”
富弼道:“世人多爱李墨,若因匣舍之,岂非与买椟还珠是一个道理?”
我应道:“怀吉斗胆,请问学士,歙州李墨是你最爱的墨么?”
富弼笑道:“那倒不是!我独爱柴珣东瑶墨。”
“正是这样,”我继续说,“李墨虽好,但并非无可取代,也有人更爱西洛王迪墨、柴珣东瑶墨、宣州盛氏墨,或东山陈氏墨。玩物喜好,因人而易,但有御赏御赐一说,世人便喜求李墨,那紫檀的匣子,更被人格外看重,略一亮出,人便知是御赐物,若赐李墨不予紫檀匣,势必有人无端猜疑,倒不如另易别家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