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康熙凄然说道,“从四十七年八月十五算起,你们闹了四年有余,一天也不安生!朕有十成心,九成用在你们身上,政务都荒疏了,依旧是不中用。倒落了个不慈之名流播天下!”他自失地苦笑一下,啜一口茶又道,“昔年朕笑唐太宗不会处置家务,想起来真是愧怍无限!如此折腾为什么,还不是为了这个皇位?看来朕只求不做齐桓公第二,就是烧了高香了!你们也倒想想,真出了五公子闹朝的事,你占乾清宫,他占太和殿,彼夺畅春园,此居万寿山。不说祖宗社稷,也不说大清江山,史籍上写上一笔,天下后世哪只眼瞧我们爷们呢?‘兄弟同心,其利断金’,得好好想想啊……”
康熙长篇大论又比又讲,说得唇焦口燥,无奈这些爷们心里各有一把铁算盘:“你有你的千条计,我有我的老主意”——竟一个也感动不了。胤祉是不指望当太子的了,趴在地下想着晚间的会文,得请陈梦雷为新造的书屋题联;胤咬着舌头不言语,胤禟则寻思,老八不成,又该轮到谁呢?十四阿哥却一个劲地抠砖缝儿……仿佛都在专心致志地听,其实一句也灌不进去。康熙也知道,儿子们这会子好像俯首帖耳,难保过后又依然故我,遂道:“你们竖起耳朵来!不是想知道朕是什么主意么?不用费心打听了,朕活着一日,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