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既这么出息,朕自然还有成全你的恩旨。不过你不读书,全仗着那点鬼聪明,治国安民不够使的。听说你爱使性子骂人,怄起气没上没下,可是有的?”
“回主子爷,”李卫一躬说道,“奴才是皇上在人市上买的,看着奴才长大,调理着奴才成人的。奴才这点子牛黄狗宝还能瞒过主子?就这点子本事也是跟主子练出来的把式。主子说奴才粗鲁、任性儿使气骂人都是有的,奴才得好生再读几本子书,如今已经能念‘千家诗’了!说奴才没上下不知是哪个混账行子的话?告诉主子一句话,奴才见有些人不敬主子,他没了这‘大上下’,奴才才不跟他讲‘小上下’呢!就如上回议事闲聊,湖州道胡期恒说主子‘酒量大’,主子自想想,这不是他娘的放屁么?奴才当时上去拍拍他肚子,说‘你这才是酒桶呢’!”
雍正除了年节、祭祀、大宴群臣,平素滴酒不饮,没想到底下还有这些议论,不禁变了脸色,旋又平和下来,一哂说道:“你骂得对!不过这个胡期恒,也是年羹尧荐的人呐,怎么在下头这么没规矩?——你还听见有人说什么?”“别的倒也没听什么,”李卫搔搔耳根说道:“昨儿去了一趟工部,见几个郎官说闲话,说田文镜走了时运,狗眼长到脑门子上,哦——还有,说万岁爷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