交浅言深。皇上与我虽是兄弟,多年来也存着不少芥蒂。自古成者王侯败者贼,我有什么不明白的,又是兄弟又是‘贼’罢了。我说这个话,你密奏皇上也好,将我就地正法也好,都无所谓。但我心里拿你当条汉子,如今依托你,求个平安——我对天起誓,我若有谋逆篡位的心,有如此杯!”说着将手中酒杯“啪”地一声掼得稀碎!“九爷!”年羹尧喊了一声,却接不下话去,良久才冷静下来,说道,“何必这样?先前各为其主,说不上是非二字。如今既为臣子,只要安位守命,我不做小人之事!”
“这点银子,寄回去家用吧。”允禟见时机已到,从袖中取出一张银票递过去,“听说十一月初三是年老伯父的七十大寿,我原想亲自去的,可惜皇命太促,匆匆离京,连令兄也不及见面。这里六百里加紧递送反倒方便。”年羹尧推辞道:“生受九爷,家父如何当得起?您用钱的去处多着呢!”展开略瞥一眼,见是一张十万两见票即兑的龙头银票,心里一惊一喜,手攥得紧紧的,口里仍说:“这实在——”一眼瞧见汪景祺夹着一叠文书进来,年羹尧急将银票拢了袖中,脸上又复变得凛不可犯,改口道:“既如此,我陪九爷喝下这一杯。”遂端杯一仰而尽。转脸问道:“这早晚送的什么文书?哪里来的军报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