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闪着不容置疑的神气——这打扮,这风度似贵不贵,似贱却又不贱,再猜不出是个什么身份。邬思道笑道:“你别犯嘀咕,只管进去禀你家主母。要不肯见,我自然就去了。”那戈什哈愣愣地点点头,满腹狐疑地去了。约摸一袋烟功夫,只见那戈什哈飞也似的跑出来,一出门扑翻身拜倒在地,叩头道:“宪太太请邬先生进去。这里是官地,她不便出迎,已经叫人去请李大帅。邬先生,请了您呐!”
“不是‘鸟先生’了吗?”邬思道呵呵大笑,掏出五两一块银子丢了去,又返身对自己两个从人道:“你们回去,告诉两个奶奶,晚间我未必回去了。若是这里住得,自然有人去接。”说罢,便跟那戈什哈飘然而去。穿过仪门,绕了议事厅迤逦向西折北,便是李卫内眷所居院落,已见李卫的妻子翠儿穿着蜜合色长裙,外罩月白纱衫,督帅着一群丫头老婆子守在门口迎候。见邬思道进来,蹲身福了两福,将手一让,说道:“已经着人唤他去了。先生,您请——梅香,取一盘子冰湃葡萄!”便毕恭毕敬跟着邬思道径进上房,那戈什哈是看得发呆了。
邬思道含笑颔首,径坐了客位,拈一颗葡萄含在嘴里,不为吃,只取那凉意,看着正厅满架的书,因见翠儿还要行礼,笑着道:“罢了罢,今非昔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