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楚,无缘无故地来这么一手断没有那个道理。允禩自许为“弘时”党,但从弘时扑朔迷离的言语中,也满不像那回事。前日晚间,隆科多也曾直截了当地问:“八爷到底是什么章程?”允禩也只笑笑说:“什么事情难预料,只能走着瞧,你权作是替皇上办差,心里反而踏实。”拿这个话和弘时的话参酌,真难弄清他们各自打的什么算盘!隆科多想着,心里又是沮丧又是懊悔,自己好好一个托孤重臣,又极受雍正信任,不合因为一张纸弄得鬼不成鬼,贼不成贼,由着人摆弄。到现在他才领悟到“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”,这句俗语真是愈嚼愈苦……思量着,日影里一匹青骢马沿黄土道飞驰而来,隆科多以为是徐骏返回来,待到跟前,才见是廉亲王府太监总管何柱儿。
“中堂爷,”何柱儿一头油汗,滚鞍下马笑道,“您怎么站在日头地里出神?中暑了了不得!”
“唔?唔!”隆科多这才从忡怔中惊醒过来,发觉自己紧张得有些发呆,连日影移动都没觉出来,忙退后一步,自嘲地一笑,说道:“两个黄鹂闹枝儿,就看住了。你刚从王府来,见着徐骏了么?”何柱儿张了张,见李春风李义合两个人带着大队人马从仪门开出来,在畅春园外整队,黑鸦鸦站了一大片,便问:“怎么都出来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