河工不去说它了,全衙的人都用来熬审这群僧尼,有些事事关官场闺闼,真真丑得令人作呕。真要都抖搂出来——”他看了一眼车铭,竟自深长叹息一声。
车铭身子已经木了半边,其实他与这桩命案沾惹不多,之所以拼命捂,是因他的几个姨太太和白衣庵尼姑们过往的密,万一和这起子贼秃们有染,几十年道学面孔没个搁处,此刻听田文镜说出“闺闼”二字,顿时通身冷汗如坐针毡,却又不敢问。
“所以我和几位师爷思量再三,还是要成全一下我们同僚诸公的官体,”田文镜诚挚地说道,“这官司没有请二位和其余官员公审,也为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。我已下令,所有尼姑和尚平素与绅宦官府内眷往来案由,无论事涉淫秽的或关说人情的,一概删除。这一条不便明宣,烦请两位老兄私地转告贵衙所属各堂官,叫大家仍旧安心办事。”至此,车铭总算一颗心放下。胡期恒却心不在此,一躬身道:“既然要成全,年大将军面子也是要紧的,可否请大人释放臬司人役,由卑职自行处置?”
田文镜呆笑着听完,并不答话,径自站起身来向邬思道略一点头,对吴凤阁等人道:“该升堂了。”于是众人纷纷起身,姚捷抢先一步出来,冲二门戈什哈高声道:“放炮!田中丞升堂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