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进贤有些恼怒地看了看怒发冲冠的钱宁,又瞅了瞅*,开口顶道:“就算现在不把稻田改成桑田,田已经淹了,许多人没粮不还是没粮么?”
钱宁狠狠地点着桌子上的奏疏道:“由官府请朝廷调粮借贷,叫百姓抓紧时间赶插秧苗,到了明年还能有些收成,眼下各户的存粮还能撑上一撑。借贷的粮食明年还不了,分三年归还。因此,这三年内不能改稻为桑!就照这个意思写!”说着他拿起这个奏疏扔到了何进贤的面前。
何进贤心里的窝火不是一点半点。*你坐在一边倒自己逍遥,让自己顶在最前面!钱宁再怎么跟自己不对付可他还是浙江的布政使,跟自己还有同僚之情,如此不给自己面子,织造局就想这么轻松地置身事外?可这些话他也只能在心里想想,却不能说出来,只好侧着头怒视着*。
*不得不说话了:“要是这样写,我*可不署名。”
钱宁不再收敛,紧盯着他道:“那杨公公是个什么意思?”
“我一个织造局,只能给朝廷织造丝绸,我能有什么意思?”*闭着眼睛阴不阴阳不阳地说道。
钱宁走下大案,踱到了他的面前,一字一顿地道:“为了丝绸,饿死人,逼百姓造反你也不管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