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位跟沈一贯不禁一怔,连高启华也站了起来,想仔细听听,到底是难在什么上面。
沈一贯连忙问道:“有什么难处?莫非他不愿意去?”
“正是。”李化龙环视着众人道,“他现在是吏部主事,正六品;而淳安知县却不过七品的官,他好不容易才从信阳知县的位置上调了上去,又如何肯下来?还有,据属下所知,此人自从与张居正决裂之后性情大变,再也没有往日的冲劲和激情,现在年岁又大了,就是当时在信阳县大动干戈,也是因为县丞逼人太甚让他无法呆下去,才迫不得已出手。而且一出手就是杀招!想必他早已对官场争斗厌倦至极。如今若是想劝他听咱们的,到淳安再当知县去……”
“我想起来了!”沈一贯仔细地回忆着,“当年此人似乎有一首言豪情壮志的诗,被张居正大加赞赏,评价极高!也曾被多人推崇,好像是……‘丈夫只手把吴钩,意气高于百尺楼;一万年来谁著实?八千里外觅封侯!’,此诗当真是道尽了男儿的壮志雄心,只是可惜,他意气太盛,竟然与张居正决裂……我想,此人的心中定然还是有着壮志未酬的心愿的,以他的才情,又怎么会甘于现在做一个小小的主事?不过是暂时地被压抑在了胸中。毕竟当年张居正的手段太狠,自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