工程,我经常看见军官们在研究工程图纸,你以为咱们会在屋里待着?没这么美的事!每天都要干重活儿,修碉堡、盖营房、修渡口码头、架电线、挖壕沟、运军火……什么都干。监工的鬼子兵动不动就把人打个半死,要是病了,对不起,你就等死吧,鬼子可从来没给咱看过病。我记着账呢,这三年里不算打死的、枪毙的、出事故死的,光是病死的就有五百六十多个,有的人还有口气就说是传染病给拉岀去活埋了。”
满堂压低了声音问:“刚才开饭时,远远站着的日本军曹是干什么的?”
“你说的是山田圭一?这人还不错,是个好脾气,在鬼子里很少见,从没见他打过人,也很少见他说话。他好像是个班长,还兼管伙房,专职的炊事兵只有两个,每天都是调一个班的日本兵帮厨,毕竟是八百多号人吃饭。”
“这个山田圭一来这里多长时间了?”
“没多久,才来一个多月。”
满堂不再问了,他朝张宝旺点点头:“多谢大哥!”
夜深了,铁柱躺在满堂身边,趴在他耳边耳语:“哥,山田在这儿,这就好办啦……你有啥打算?俺听哥的。”
满堂在铁柱后脑上轻轻撸了一把:“柱子,这事轮不上你操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