弹的爆炸把满堂结结实实活埋了,全靠着求生的欲望,他手脚并用使出浑身的力气,终于拱破两尺多厚的土层钻了出来。
满堂活动着四肢,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,还好,没有受伤。他只是感到头疼欲裂,有些恶心想呕吐的感觉,这是被爆炸形成的气浪震的,应该无大碍。
已经是第四天了,日军的进攻持续不断,3连的阵地早已经面目全非。阵地前那道十几米深的外壕几乎被炮火炸平,阵地上的植被也全部被炮火揭去,裸露着红褐色泥土,战斗打响前新挖的1.5米深的交通壕和单兵掩体也已经消失,3连还残存的士兵们只能依托弹坑在射击,唯一不变的还是那无处不在的浓烈的尸臭味道。
满堂渐渐恢复了听力,他听见很近的地方传来轻机枪的短点射,满堂马上判断出,这是铁柱的轻机枪在射击,这枪声太熟悉了,看样子铁柱仍然坚守在地堡里。满堂决定去地堡里看看铁柱,看这架势,今天是有点过不去了,临死之前无论如何要见铁柱一面。
地堡里显得很拥挤,射击孔前的弹壳堆得像小山一样,铁柱干脆趴在厚厚一层弹壳上射击。副射手静静地躺在一边,他的脑门中了一颗子弹,天灵盖被掀去半个,白色的**混合着红色的血液喷溅在墙壁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