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童年好友李臣和刘存亮的见证下,保良将盛满母亲骨灰的瓶子打开,站在砖窑的窑顶,迎着耀眼的晚霞,向着平静如缎的鉴河,将母亲的遗骨向空中扬撒。山上无风,但撒出的骨灰却如烟似雾,在空中慢慢飘弥。刘存亮说他在《廊桥遗梦》那部电影里见到过这个场面,所以他感动得差点哭了。
保良没哭。
他为自己能带母亲回来而感到高兴,他由此确认自己已经堪当重任,已经长大成人。
骨灰在空中散去,散在山丘与河岸之间。兄弟三人谁也没能说出一句感慨的话语,只顾凝望夕阳西照的河流默默出神。
当天晚上他们在李臣家的一间小屋里聚谈到深夜,刘存亮走后保良就和李臣挤在一张床上睡到天明。按照前一天晚上三人商量的结果,李臣和刘存亮陪保良一早就来到原来二伯家管片的派出所,打听权虎的户口及其下落。在他们反复向民警说明来意之后,民警好歹答复权虎的户口还在,但人去了哪里并不掌握。权家的宅子已被法院罚没,权虎的户口倒还虚挂在那个住址下面,但如果有一天他真的回来,那个地址于他已经上无片瓦,下无立锥。
他们又去了姐姐没毕业便不再上学的那所鉴宁师范学院,辗转找到了若干姐姐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