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大厅,肃静地坐在一面玻璃隔墙的一侧,等着自己的亲人出来。五分钟后,犯人们从隔墙的另一侧被带进来了,保良和雷雷竖起脖子紧张地张望,在列队而进的女犯当中,竟然没有找到雷雷的母亲。当进入大厅的女犯全都依序坐定,面对自己的亲人用通话机开始交谈以后,保良才看见一位女警扶着面色苍白的姐姐,从门外蹒跚地走了进来。
雷雷没有遵守和保良事前的约定,眼泪哗哗地哭起来了。保良本想忍住不哭来着,但看到姐姐病入膏盲的样子,看到姐姐顷刻哭歪的面孔,他的眼圈立刻红了起来。他听着雷雷用通话机叫着妈妈,看见姐姐边哭边叫雷雷,他听不见姐姐说了什么,但从她脸上的表情可以想到,日复一日的与世隔绝,日甚一日的疾病磨损,姐姐乍一见到她亲爱的儿子,那是怎样一种肝肠寸断的心情!
那次会见只有二十分钟,大部分时间由雷雷占用,保良和姐姐说话时注意到姐姐的目光,在他的左耳的耳垂停留了很久。那里有母亲留下的一只耳环,那只耳环一直是母亲和儿女之间彼此相思的念物。
姐姐的声音虚弱,先问保良雷雷听话不听话,说雷雷要是真不听话你该打就打,别惯他宠他。然后,姐姐又问保良能不能去求求父亲,让父亲替她去求求公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