候在侧的宫女聊上几句,对她们能疏远则疏远,并不过分亲近,经历过那样的命悬一线,对她们我少不了心有戒备,对谁都是一副不偏不倚的态度,她们见我不易讨好,做起事来反而更上心些,不敢松懈。
“他们饮酒作乐,你为何不去?”之前从没注意过,我这儿会有这么一个宫女。
哪知她忽地双膝跪地,弯下挺得笔直的脊背,额头扣在交叠的手背上,鼓足勇气说道:“奴婢一家为奸人所害,大火烧屋,奴婢失去嗓子捡回了一条命,可怜父母和年幼的弟弟没能逃过一劫,奴婢入宫是为了报仇,以告慰亲人在天之灵。”
她说了这一长串,我静静看她卑微地跪在我面前,久久不发话,从我站的地方能清晰看到她皓白的脖颈上扭曲的伤痕,纵横交错,丑陋无比。她不到双十年华,正是爱美的年纪,这伤疤带给她的不仅是身体上的疼痛,更提醒她遭遇过什么。
我轻叹一声,随即坐下来,手执茶盖有一下没一下拨弄茶水,这世上可怜之人太多,我觉得自己很残忍:“你的身世值得同情,但我帮不了你。”
我的拒绝很直白:“我不想再有人成为下一个云影。”
对云影的驱逐非我本意,只是我在自身处境下做出的权衡之计,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