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三婆抹泪。
送走三婆,阮卿卿茫然四顾,看着空荡荡的房子流泪。
“我爸腿脚不便,我进城后,多得三婆帮忙照顾,三婆一直把我爸当子侄,我很后悔,当年如果没流露出抗拒的神色,我爸也许就接受刘寡妇了,那样,我进城后,我爸就不会孤零零一个人生活,去世得那么早。”
黎俊柏不知能说什么安慰她。
哀恸像只怪兽,伸着尖利的爪子抓挠着肝脏,阴阳两隔的悲哀与苦痛,一辈子如影相随,锥心泣血,无从排解。
他明白,什么样的安慰都没用,他也经历过,他只能在心中发誓,一辈子不负她,爱她疼她呵护她。
“我们住几天再回去。”他说,捋起袖子动手打扫。
尘埃飞舞,满院杂草在一番清除后消失,阮卿卿出去,在到垅间挖了一捧野花回来,找出几块瓦片垒成花盆状,种到院子一角。
绒球似的小花朵,碧绿的叶子,霎那间,残破的味道消失,院子又有了灵魂和生机。
院子里竹杈子支起竹竿,被面床单在她上一次离开故乡时洗净收在斗橱里了,拿出来晾晒一番就行。
白底子包边,大红被面上大朵大朵的荷花,古朴里带着农家的温情,黎俊柏轻拍了拍,蓬蓬的白色灰尘在日光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