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妈死去的前一天,突然精神好起来,认得人,跟我说了很久的话,还把给我织的一件毛衣织完了。”
那天他很开心,开心母亲终于正常了,母亲瘦骨嶙峋的一双手费了很大劲才把刚织好的毛衣穿到他身上,因为病了很久,那件毛衣是按前一年的身量织的,有些小,紧巴巴套在身上,母亲流着泪说:“妈的俊柏长大了。”
那是母亲跟他说的最后一句话,第二天他放学回家,母亲已经停止了呼吸。
那一天也很冷,冰凉的风雨冲进厅中,他站在灵床前,瑟瑟发抖。
“我也是没在我爸临死前跟他说上话。”阮卿卿低声说,靠进黎俊柏怀里,用自己的体温温暖他,也从他身上吸取温暖。
冷得没有知觉的心因怀里有她而渐渐暖了过来,恢复了跳动,身边热乎乎的活力触手可及,黎俊柏轻吁出一口气,他觉得,也许冥冥中母亲在天上保佑他,敦促他回国,所以才能遇到她。
紧密地贴在一起,渐渐地,无法自控的杂念像纤细的春芽毛茸茸探出头来,身体悄然间就有了变化,微妙的暖热透过鼻息呼吸在发酵酝酿,越来越清晰。
“还是起床吧。”黎俊柏先提出来,有些羞赧。
阮卿卿见过他冷眉肃杀,见过他从容优雅,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