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仙姑是要放长线钓大鱼的,自然不肯先挑起话头儿来,只管斯斯文文的喝酒吃菜,一面笑道:“哟,三郎买的好甜酒儿,只怕一坛也要几十个钱吧?”张三郎连忙谦逊到道:“想着干娘来家,自然爱喝甜酒,往脚店里寻的,不值什么。”
娘儿几个酒过三巡菜过五味,说了半日的闲话,李四郎见张三憋得满脸通红,又不好提出来的,又见那三仙姑气定神闲,想必是要吊足了三哥的胃口,这会子正是用得着自己的地方,只得咳嗽了一声说道:
“三哥怎么只顾吃酒,倒把正经事忘了呢,昨儿在更房里头你如何说来?”冷不防说的张三脸上一红,倒真给口中酒浆呛得咳嗽起来,李四郎忍住笑替他拍着背,一面叫浑家去厨房里炖了茶来吃。杜娆娘知道只怕是要议亲,连忙答应着,抱了官哥儿出去回避了。
张三咳了两声方才止住,低头想了一回,平日里本是个少言寡语的,这一回有求于人,又不知怎么开口,只得从怀里掏出一个银子包儿来,恭恭敬敬递到三仙姑手上说道:“干娘拿去权作茶钱,润润嗓子,与我仔细说说那大姑娘家中之事……”说到此处,虽是大小伙子,到底也是生平头一遭儿说亲,已觉得脸上滚烫,便不肯再说了。
那三仙姑见他俊脸泛红,倒有些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