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暗想,这何大郎如今当着县里捕头的差事,是太爷跟前儿的红人儿,听闻这几年断弦之后尚未续娶,先头亡妻撇下一个两三岁的女孩子,大郎爱若珍宝,只怕后娘苛待了前妻之女,所以不敢轻易续弦,如今正在二十岁往上三十岁往下,血气方刚的年纪,便是外头养着一两个唱的,也是人之常情,不知怎的这会子倒不好意思起来,只是人家不说,自己又不好细问。
那何大郎打发了店伙计,因笑道:“那银姐原是知县相公平日里摆酒请客时常叫的姐儿,所以我们略相熟,兄弟切莫因为此事看轻了你哥哥。”
三郎听了连忙摇头道:“哥哥说哪里话,兄弟怎敢?……正是好些日子没见了,不知你家大姐儿如今几岁了,只怕与李四兄弟家里的哥儿一般大,也该开蒙了吧?”
何捕头点头道:“倒是与他家的哥儿脚前脚后生的,偏生我那屋里的命小福薄,也没瞧见孩子出息,就先伸腿儿去了,如今长房之中也是绝灭无人了……”说着,眼圈儿一红,又怕三郎瞧不起他,赶忙岔开了话头儿笑道:
“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念什么书,幼学童蒙虽然也有女学,小孩子们没忌讳,都在一处伴着,叫她与男孩子胡打海摔的惯了,我又不放心,若是单请了先生来家坐馆,一则没有闲房,二来家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