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起张三郎来,虽然心中知道此事没有三成把握,也少不得当了救命的稻草,趁着碧霞奴出去的当口儿来寻他,请三郎在老爷面前讨了自己做妾,便免了外嫁的勾当。
那张三郎心里只恋着大姐儿一个,旁的嫩妇少女如何肯放在心上,听见翠姑娘这般说,断然不肯兜揽的,好生规劝了一回,到底送了回去。小翠儿此番倒是断了痴念,只得噙着泪收拾了嫁妆,一面心中深恨三郎与碧霞奴夫妻两个。
一时碧霞奴来家,三郎倒不曾当一回事,也没对她说起,但见乔姐儿大包小裹儿的拿了几样东西进来,赶着接了,一面笑道:“瞧这架势,自然是包销了的?”
碧霞奴笑道:“正是呢,东西一送去就都订出去,这一回是里头管绣娘的婶子大娘们出来接着,又与我说了半日,换了一遍茶才放我走的,日后咱们家的活计,他们绣庄子上就包销了。”
一面将自己在街面儿上买的东西拿给三郎瞧,也有手使的家伙,小风炉、汤婆子,都是崭新的,也有给五姐的胭脂水粉,却是一个磁盒儿,里面盛着一排十根玉簪花棒儿,三郎平日里也常见乔姐儿梳妆,只因她生得十分白腻,从来不施脂粉的,到没见过这样新鲜物件儿,因拈了一根拿在手上笑道:“好金贵的物件儿,往日倒不见你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