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了。
小姐见她竟是秀才家的姑娘,又是镇上更头儿的浑家,夫妻两个都念过几本书的,越发欢喜了,见碧霞奴打开了包袱皮,将自家针黹一件件拿给她瞧,小到手绢儿香囊扇套子,大到椅搭子桌围子都有,又听见连嫁衣嫁裙也做得,更加敬佩。
往日里不学一刻钟便要端茶递水儿、捏肩捶腿儿的,今儿竟足足谈了有大半个时辰,又学着绣了花儿叶儿,碧霞奴原是蕙质兰心教导有方,小姐也是个有慧根的,一学就会,做了一个时辰还不觉得,倒是丫头炖茶进来提醒道:
“姐儿今儿做的长了,前头太太说歇歇儿吧,省得晚间脖子怪酸的,也教乔娘子早些家去,人家比不得姐儿,已经出了阁,还要料理家务当家立纪的。”
那周小姐方觉出时辰长了,哎哟了一声道:“了不得,竟做了一个时辰了么?怪不得脖子酸酸的。”一面又让乔姐儿喝茶吃果子,又拉了她的手细细的问了一回花样子,眼见晌午了,便张罗着留饭。
叫丫头往前面太太那里说,传一桌客饭来摆在绣楼里,自己要与乔姐儿一处吃。碧霞奴连忙推辞道:“大姑娘爱惜赐饭,原不该推辞的,只是家去还要预备夫主的吃食,街坊也在我家里搭伙,实在是吃了再去显得不恭了,不如来日奴家预备几个小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