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抖的,当下压住了气焰,陪着笑儿道:
“琴相公,你是梨园行儿,我们是行院人家,总是一家人,行会里头常见的,怎么倒帮衬着外人来作践我老身,我们女孩儿这事办得不地道,你可不能再火上浇油了……”
杜琴官见她前倨后恭的样儿,心里很是看不上,只是碍着柳老爹的面皮,不好说破,因笑道:“妈妈说哪里话,桃姐儿就是我的亲妹子一样,我反而领着人作践她?实在是这张四郎论起来是我的盟弟,总不能眼见着他走投无路,所以特地来求求柳妈妈,放了这对鸳鸯一条生路吧,就是来日闹出来,革了童生名份,桃姐儿只怕也没个好归宿,倒不如将错就错,夫妻完聚,依旧是成全了两个孩子一生名声品行,岂不是行善积德的好事。”
柳妈妈待要再说,眼见唐少爷眼风扫了过来,自家是惹不起的了,只得叹道:“老不死的老倡妇,养下这败家破业的赔钱货,现世现报!……说不得把一个如花似玉的好姐姐儿给了他罢……”
杜琴官见事情说成了,心中欢喜,便要还价儿,一开口就是五十两,柳妈妈自是不依,哭天抹泪儿诉说家道艰难,还是唐闺臣发了话道:“三五十两在市井人家之中也说得一个标致的小媳妇儿了,若是再高,岂不是辱没了桃姐儿的名头,还道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