娆娘倒有些顾虑道:“我们娘家是带戏班子的,虽说不是勾栏瓦肆,到底是个下九流的勾当,如今带了嫂子去了,只怕你脸软面嫩,碍了清听……”
碧霞奴红了眼圈儿道:“莫说妹子娘家是正经人家,此番就是教奴家跳了刀山火海也说不得了。”娆娘听了,只好带着乔姐儿过去,又怕欢姐儿跟着不方便,叫官哥儿与她一处玩耍。
那李官哥儿是个独养的孩儿,平日里只因没有玩伴,成日间在家招猫逗狗闲着淘气,如今来了一个雪团儿似的女孩子,一心要往欢姐儿跟前去。只怕爹娘拘束,如今见母亲去了,爹爹又不大约束自己,放了心拉了欢姐儿的手,上来就要亲亲这小姑娘。
谁知欢姐儿厉害,一巴掌糊了脸,倒把官哥儿唬了一个跟头,将将的要哭。欢姐儿见这小男娃倒跟他爹一个性子,有些怕婆娘的,反倒逗得咯咯儿直乐,伸手将他拉起来道:“你怎的这样窝囊,我打你,你也打我就是了。”
官哥儿说话儿倒比欢姐儿晚些,一句话还说不圆全,听见欢姐儿叫自己打她,赶忙摆摆手道:“使不得,爹说,女孩儿家,打不得!”两个便欢喜起来,官哥儿领了欢姐儿去天井院里捉了他家的土狗来玩,欢姐儿笑道:“我姨娘也有一个,唤作阿寄,比这个小好些呢。”又伸手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