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恶之徒,也不过是偷鸡摸狗,采花盗柳的勾当,如今见进来了一个女眷,虽然带着兜帽瞧不清爽面目,看身段儿却是婷婷袅袅的,那一众贼囚久不近女色了,都是色中饿鬼一般,吹口哨唱小调儿,无所不至,乔姐儿只做听不见,方知前番丈夫执意不叫她进来,是怕受了委屈。
牢子只怕乔姐儿恼了,家去对妹夫说自家的不是,拿了太平腰刀隔着牢门一个一个往里捅,一面口中骂道:“死贼囚、贼配军,这是看街老爷家中的宝眷,恁的无礼!”骂骂咧咧几回,监里才消停。
一路往里头走,却是对面两个单间儿,牢子指了指下首一间笑道:“这就是三爷的寓了,大娘子请进吧。”说着开了锁,兀自去了。乔姐儿稳住心神,推门进去,但见里头也跟寻常内室一般,只是简陋。一个桌子两个绣墩,桌上还放着些酒菜,一样却是早点:一屉小笼包子,一个空碗里头剩些紫菜虾皮,只怕却是盛馄钝的。
往里一瞧,一张竹床,上头铺盖倒也齐全,躺着一个人,一看身量就知道是自己的丈夫,只怕坐监无事,大天白日只好睡觉,也不曾上了三大件儿,瞧着腿脚上都没伤,方才放了心。上前来正要唤他,忽听得对面身后那间牢房里头有人笑道:“三兄弟好艳福,有个小娘子过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