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情总被无情扰,她一腔热情付诸安正则身上,权当是烧开了却无人饮用的水,便让它自然凉了也好。总归也不过损失几分傻乎乎的情愫,要之何用?不如就这么算了罢。
于是便这么算了。
自登基之后,她渐渐不再总把目光胶在安正则身上,渐渐遗忘自己曾有过的风花雪月儿女心思,当安正则亦师亦友亦肱骨,仍旧是心头最重要的位置,却不是那种重要。
再后来,段蕴又想明白了。
其实安正则回应或是不回应,喜欢她还是不喜欢,又有什么关系?
反正这一世,她黄袍加身李代桃僵,几乎做了全天下最荒谬之事,开弓哪有回头箭,还奢求什么如意郎君,妄图什么好逑良配呢?
于是更安心地埋葬了自己的心思,不时再给心上添两把土,埋得它再瓷实些。
安正则像悠悠一只鹤,衔了片羽过来轻轻往她心湖上一丢,便漾起圈圈情意绵绵的涟漪。
之后他飞走,那涟漪自己漾了许久,最终也是消弭了,水平如镜,映着碧空云影,青山翠柳。
凭什么又说喜欢?之前被他忽略的种种暗示又算什么意思?
段蕴听他说喜欢,第一反应自是不信的。
不信他会对自己有那种卿卿我我的喜欢,便不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