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他的腿以不自然的姿势摆放着,一个裤管被截去了一小截,露出了血淋淋的小腿。外套里的白衬衫下摆一角窜了出来,也是染上了点点血迹。他的脑袋上破了一道口子,鲜血流了一道道,整张脸看起来狰狞无比。上眼皮紧紧贴着下眼皮,要不是胸前还有点起伏,辛二都怀疑这个人已经死了。
人们把他抬到了路边安置伤患的地方,放下就转身又投入了救护队中。医护人员还没有到,人们只能凭借自己的常识给予有限的急救,而这个男人也是如此。头上被匆匆包了一件棉质的汗衫来止血,但一下子就被浸透了,能不能活下来只能看他个人意志能否撑到送去医院的那个时候。
辛二蹲在男人首边,看着他此时无血色的脸庞被血痕衬得刷白刷白的,本应该英挺俊朗的模样,应该傲气凌厉的神情,现在被苍白、虚弱所替代。这让辛二打从心底感觉糟心。他,不应该这么弱势无能地躺在这里奄奄一息。他,应该不屑地扬着剑眉傲视一切。他,应该像那天那样摆着别扭傲娇的表情教训她的样子。
是的,她认出他了。记起了那天午后他气急败坏地吼她为了他的姥爷,记起他道歉的糖炒栗子她买的账,记起他训斥的话他塞在她包里的钱。没想到,他们再次见面竟会是以这种方式。
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