阴处,一个穿着雪青色褙子,仆妇打扮的中年妇人,正偷偷侧耳,从上房东厢的纱窗外,听着室内的动静。
“谁也不用劝我!干脆你就去跟侯夫人说,把我送回家算啦!她不稀罕我,我自回家去不惹她厌烦。今后哪怕是作商人子,好歹还有个后娘知冷知热呢!”
许颜华把手里的白瓷盏用力从炕桌上挥了下去,随着啪啦一声,瓷器清脆的碎裂声,她整个人任性的往后一躺,在山水屏风后的罗汉榻上,滩成了一个大字形。
一个鬓角发白的嬷嬷看着许颜华恶形恶状的样子,气的手都颤抖了,手里攥着的竹制戒尺都差点被自己掰断。
她知道,眼前的许颜华,根本就是故意的。
“简直……简直朽木不可雕也!”
江嬷嬷是勇毅侯府夫人周氏特意请回来教导许颜华的,本是内宫出身,四十余岁后被主子恩典出宫,就辗转各府做了教习,以教导手段严苛闻名。
这些年她教导过规矩礼仪的贵女也不少了,许多主母就是奔着她的严苛名声,请她来府为自家性子不好的姑娘小姐立规矩。
但是江嬷嬷敢说,她半辈子以来,就从来没有遇到过,像勇毅侯府家大姑娘这样的。
原本一般在许大姑娘这个年纪被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