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派人查过,这奴婢的家中确实是一个人也没有了,她母亲刺绣为生,拉扯她长大,于年前去世,她葬了母,便到梁宫尚衣轩谋了份差使。至于她那个所谓的教书的父亲,却是从来没人见过。
索性任由她瞒着吧,谁人不曾藏了些小秘密呢?抽丝剥茧地查考、条分缕析地推理,只要不害及自身,原也是一种乐趣。她既要玩,他有的是耐心陪她玩。
社日的前一天,阖宫上下忙得不可开交,顾渊却在从周阁中好整以暇地写字。
王常走到门外,行了个礼,“殿下。”
他将笔放下,懒声问:“都齐全了?”
“回殿下,都齐全了。明日大宴,定让诸位贵人都能满意。”虽然隔着一道围屏,王常仍努力堆着笑容,希冀着那边的殿下能从自己的声线中听出自己是多么地尽心尽力。
“好,你辛苦了。”话这样说,声音却还是冷冰冰的。
王常顿了顿,缓缓道:“殿下说过,那小婢那边的动静,都要报与殿下知晓……”
“她怎么了?”顾渊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。
“她今日到内院告了假,说是社日上要出宫给亡母上坟。”
“她告假,你便批了?”
“社日祭祖是人之常情,许多内人都会告假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