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老脸由红转白,由白转青,又由青转红。再看顾渊神情自若,他才终于相信了:这个梁王殿下……当真是……一丁点儿“事情”都不懂!
这让他如何再说下去?只得咳嗽几声,一边周夫人恰到好处地从房内出来了:“殿下,阿暖醒了。”
顾渊踱进来时,薄暖正捂着被子装睡。
听了周夫人和几个医婆你一言我一语的解释,薄暖只想把自己闷死在被子里,再也不要见到他的好。
这种事情……这种事情,被他撞见了,她以后还要怎么做人!原本不懂事时,还不觉得有什么关系;现在知道了原委,她直是欲哭无泪。肚子早不疼了,心却一抽一抽的,不知道该拿什么脸去面对他。
她听见他的方履稳稳踏来,在她床头停住了。她心里难受,想这毕竟是在周太傅的府上,自己还是应该起身随他回梁宫去的吧?可是身体却就是不听使唤,不想动,不想睁眼,不论如何,有他在的时候,她总是心怀恐惧的。也许她控制不住自己,在被窝里哽咽出了声,他伸出去给她掖被角的手便僵在了半空。
“怎么哭了?”他低声问。
只看见她小小的身形蜷在宽大的被子里,长发蔓延至粗枕上,像无休无止缠绕的海藻。他的声音一向带着金属的冷感,纵然刻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