转身对众人道:“陛下不在车中,大家不必跪迎了。”
待得众人散去,薄安往回走去,薄暖望着父亲微带花白的头发,忽然三两步抢了上去:“阿父!”
薄安颤巍巍回过身来,月色将他脸上沟壑的阴影映照得格外清晰。他的目光清明而静默,“阿暖,怎么了?”
薄暖轻声道:“阿父是否在为阿暖拣择人家了?”
薄安看了她半晌,“你随我到房里说。”
父亲的房间陈设寡淡,一看便是个没有女主人的居处,几册书,一方案,案后的床素净得几乎没有颜色。薄暖心中忽有些愧怍:她从来没有孝敬过父亲。不要说黄香温席,她面对父亲的时候就是寥寥无几,父女虽然相认半年,却从来没有好好地说过几句话。
“阿暖是个聪明人。”父亲将书案上的《春秋》理好,没有看她,“想要什么样的夫婿,自己心中可有主张?”
她将门合上,去点亮灯烛,一时间灯火将父亲头上的白发映得根根分明,“阿暖……不知道。”
薄安笑了,声音慈和:“所以来找为父,想先打听打听为父找的人才,是不是?”
薄暖瓷白的脸庞上泛起暗红,好像是被灯火烘染的。她没有点头,也没有说话。
薄安渐渐地收回了笑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