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下去,他停在她榻前,稍稍低下头看着她,低低地道:“朕来了,你还能睡?”
她不得已睁开了眼。他今日穿着赤红朝服,领口袖边压着澎湃的玄黑云涛纹,衬得那双冷亮的眸益如殿外骄阳般傲慢凌人。数日不见,他好像又变回去了,她第一次见他的时候,他就是这样趾高气扬的。
她坐起身来,慢慢地道:“妾还没有梳妆……”
他皱眉,“往后不要‘妾’啊‘妾’的,难听。”
她为难,“陛下不是最讲规矩的么?”
他一挑眉,“规矩难道不是朕定的?”
她语塞。
她以为自己算是有辩才的……任她巧舌如簧,又怎么奈何得了他的厚颜无耻?
她走去镜台边梳妆,“陛下近来不是很忙么?”
他朗朗一笑,“怎么,婕妤独守空房,怨朕了?”
原本……或许……
可是听他这样一说,她索性拉下脸来,“陛下说话忒也难听,什么叫独守空房?陛下有三宫六院,妾有什么好怨怪的?”
“悍妇。”他啧啧,“朕还没有三宫六院呢,你就吃起这等干醋,若哪日朕当真招了旁的女人,你是不是就要反了去了?”
她目瞪口呆,气结语窒。从小到大,何尝有人说过她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