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门后。然后他便趴倒在床上,忍着廷杖的痛,继续写自己的明堂之策。
夜渐深。
季夏的温暖飘忽将逝,斗室未燃灯火,光线随帘外夕影一同暗了下来。聂少君再看不清简上的字,将笔一扔,漫无边际的黑暗里,又感觉到从臀部到腿间皮肉撕裂的疼痛,叫他龇牙咧嘴地牢骚了一番,终于是累了,累了便只好睡了。
入睡之前心中还在迷迷糊糊地想着,若是家中有个女人,自己此刻是不是能吃上饭?
将老母留在广川乡下,他是立誓要衣锦才能还乡的。然而庙堂险恶,宫闱难测,他不过刚来数月,就仿佛快要被这丛深海压得窒息掉了。
也不知高高御座上的那个人,是如何能在这样的地方撑持一生?
糊着泥的篷窗外,一个纤细冷淡的人影已经静立了许久,见屋中人已发出沉睡的鼾声,又犹疑了片刻,才终于伸手拈起门帘,走入房中。
“哐”地一声,她的脚步踩到了地上的竹简,在这静谧无声的暗夜里尤显出几分空旷。
今夜无星无月,黯淡的光影里,她只能见出床上少年修长的轮廓。她慢慢走过去,将手中的小瓶轻轻放在了他的枕边,便转身欲去。
“啪”地一下,一只手猛然抓住了她的手腕子,床上熟睡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