横竖还有我陪你。
顾渊将她的手紧紧反握住,没有说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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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容卿在梅慈身边坐下。
抬头,思陵上松柏青青,殿阙崔嵬,低头,初春澌溶的流水恰从足下穿过,润泽过微微冒出头来的草尖儿,蜿蜒往远方去了。
梅慈侧头,对她一笑:“在这里望思陵,景致是最好的。”
陆容卿看着她寂寞的笑影,“太夫人思念先帝么?”
梅慈歪着头想了想,“我若能与他过一辈子,应当会比旁人都快活得多吧。”
“因为他是皇帝,而你能住在昭阳殿?”陆容卿说得很直白。
梅慈又笑了,容颜娇媚不减,“不对。他的所有不快活,连带我的所有不快活,都恰恰是因为他是皇帝啊。”
陆容卿静了。
“很久以前,我还以为他喜欢我。”梅慈的话音里带着嘲笑,也不知是在嘲笑谁,“他总是唤我阿慈,阿慈……总是唤得我心都碎了。后来我才知道,”她转过头来,目光幽静,“原来孝愍皇后的名讳是陆玄慈。”
陆容卿低下头去。她当然知道自己姑姑的名讳。但有些已经散碎在风中的往事,她不能说,不可说,也再没有机会说了。
思陵之侧,八千豪强从长安迁徙过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