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境内已自立君长,叛军增至数十万?”
仲隐呆住了。
他不知道。
满朝文武公卿,都不知道。
这些奏报一定是十万火急驿送而来,由内官直接送入天子眼底,而后又被天子按下不提了吧?
“淮南……”脑海中倏忽掠过一道电光,“那梅氏呢?!”
顾渊的嘴角慢慢勾起一个意味难明的笑,却没有正面回答他。“云州的兵力,便平一个益州都是困难,更不要提平定天下。”
仲隐只觉手脚冰冷,陵寝地底的绝望气息自石砖地面缓缓攀上了他的身躯,“那……那怎么办?”他不由自主地问出了口。
“你是朕最后的一把剑了。”顾渊看了他一眼,旋而垂下了眼帘,声音在空荡荡的陵庙中飘荡,“你,可千万不能折断了。——把仲相也带去,如果可以,把兰台的书都带过去。”
仲隐几乎要笑出来:这样国破家亡的时候,他还惦记着那些书?顾渊似乎感觉到他的嘲讽,微微一哂,“尔我性命,都不过悬在刀笔之间罢了。”他走过去,拍了拍仲隐的肩膀,便与他擦肩而过,“彦休,书名竹帛,才是真正的千秋事业啊。”
他走了。始终一言不发的薄暖此刻也默默地跟随了上去,踏着他的影子。仲隐反应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