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狂,覆在碑首的蟠龙上,仿佛一种讽刺。不知过了多久,他才再度开口:“我在等薄三动手。”
她轻轻“嗯”了一声。
“他若还有几分血气,这时候便该动手了。”顾渊抬起头来,雪光将他的脸庞折射出炫目的光华,好像山巅冰雪之中的凛冽神君,“他若还有几分血气,便该直接来找我。”
薄暖想了想,“那些民变兵变,会不会出自他的手笔?”
“不会。”顾渊却回答得很肯定,“薄三不是拿天下百姓开玩笑的人。”
薄暖静了,“那他求的是什么?”
“正名。”顾渊回过头来,发冠上珠旒轻晃,目光如刃,她呆了一呆。他却已举步,走到东南角的那片土地上站定,对她微微一笑,“看,它长成了。”
薄暖微怔,似乎是被他的笑容眩了眼睛。他站在风雪之中,身畔是一棵与他同高的杏子树,枝干遒劲,虽在严寒,连半片叶子都不见,却依旧笔直地挺立,对开春之后的花繁果茂深信不疑。
他们曾经执手一同栽下的树,此刻已长成了。
“这是杏子树,种在先人冢边,能保子孙之福。”
“谁的子孙?”
“自然是陛下的子孙。”
“我和谁的子孙?”
回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