场,渗透民心。
他甚至已经不需要再借助外戚的身份,就可以轻而易举地、带着帝王师的荣耀风风光光地还朝了。
压垮薄暖的最后一根稻草,是一封加盖了天子玺印的帛书。
帛书上的字稚嫩笨拙,却是堂堂正正的天子御笔。年仅五岁的小皇帝一个字一个字地斟酌过了,向他名义上的母后呈上了这一道百余字的请愿,抑或说是威胁。
薄暖看着那帛书上的玺印,微淡地笑了。
她除了笑,也不知道还能怎样面对这个无知的孩子了。
“你是皇帝,”她说,“你下的诏书,便本宫也无权驳回。又何必再问呢?”
顾泽的眼睛一亮。
“母后的意思是,夫子终于可以回来了?”
那样幼稚的眼神,那样单纯的孩子。薄暖疲倦地闭上了眼,在她幽沉昏暗的脑海中,顾泽一身明黄朝服、通天冠、云纹履的模样竟似与另一个孩子的眉眼重合了……如果,如果是民极在位,一切会不会不一样?
不,不会。
这天下已经从里而外地朽烂尽了,不管坐龙庭的人是谁,都不会改变山河残破的事实。
她又怎么能再去责怪一个不懂事的孩子?
大正五年五月诏,皇太后兄薄昳令德素著,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