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时下达的,还有一份递往内宫的帛书。
皇太后之母陆氏,久在睢阳,冢茔不扫,贻羞王室。兹命羽林三百,护送皇太后往睢阳省墓,迎陆氏梓宫回京。
看到这一份将她赶往睢阳的诏书,薄暖再也忍受不住,腾地站了起来。玄黑的衣袍盖住了她的痛苦,而发上华贵繁重的步摇仿佛狠狠压下了她的怒火。
“他已经是摄皇帝了,”她的手在长袖中颤抖,“他到底还想怎样?”
孙小言拱手垂立,恻然:“太后……可想回睢阳去?”
她怔住,刚才还在燃烧的目光一霎便暗沉了下来。
睢阳?
那是个多么遥远的地名啊……
她离开睢阳,也不过才五年光景;可是这五年就像梦一样,所有的爱恨悲欢,全都在这五年里一把烧成了灰,将她的心烧得只剩下一个空洞的华丽的壳子,她站在这苍茫废墟上回头望,竟然已完全看不清楚五年之前,睢阳的梁宫里,那年少无知的欢喜。
寒儿低着头,她不知道睢阳有什么,但她已看懂了太后在方才那恍惚的一瞬,眼眸中透露出的脆弱的迷恋。她在睢阳,一定埋藏了很多很深的记忆吧?
孙小言轻声道:“太后,容小的说句不中听的话……这天下,自先帝崩逝时起,便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