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头,汤水茶饭侍候着忙个不停,邬思道却要静坐,便打发了他去。
屋子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,他默默坐着,想入定,但今晚改了积习,再也静不下来。从康熙四十六年夏入京,到现在整十五年半。孤身一人进来,轰轰烈烈做了一番事业,如今又剩下孤身一人,真像一场光怪陆离的梦!一幕幕往事涌上来又压下去,压下去又泛起,再也不得平静。
“正不知明日如何,今夜不得入梦了……”邬思道和衣躺了一会儿,那炕烧得滚热,更觉烦躁难耐,讷讷自语着起身,架拐推门出来,但见天边一钩新月,惨淡地将光洒落下来,房顶上、院子角落的雪都抹上水银似的,幽幽发亮,只是清寒袭人。他在院里踟蹰良久,正要回房,静极之中,隐然听墙外有人嘤嘤而泣,听着是个女人声气,便踱到账房,问店老板:“什么人在外头哭?”
“是两个女人。”店老板无所谓地笑道,“您进来一会她们就来了,想住店,我没答应——这是爷包下的嘛。”邬思道沉吟着说道:“眼看子时到了,天太冷,叫她们进来吧!”店老板狡狯地一笑,答应着开了门,说道:“你们进来吧!谁叫你们碰上这么好的客人呢?”
邬思道闪眼看时,是三个人,两个女人,还有一个十五六岁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