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是掉头的路,就是坠身的崖。
再者,拾粮也不想逼她,她已被别人逼得走投无路了,她已让老天爷从水家三小姐逼成了他拾粮的媳妇,他要是再欺负,岂不成了猪狗不如的东西?拾粮想,这么过一辈子也好,就算不一起睡,又能咋?
越是睡不着,拾粮的心就越乱。门缝里飘来一阵阵暗香,那是炕上的人儿发出的,拾粮连吸几口,心就荡漾起来,也乱起来。后来他悄悄起身,隔着门缝,偷看炕上的人儿。真是好看啊,随着起落有致的鼾声起起伏伏的身子,一次次把他带进漩涡里,他又狠狠地把火掐灭。可身子还是热,越想让它冷,它就越热。
热啊——
再后来,拾粮就想起了狗狗,有时候想想这丫头也是件很暖心的事,可以帮他排解寂寞,可以帮他把乱了的心思收回。但这夜,拾粮想的不是这些。狗狗这不怕死的,自打过了年,胆子变得越发野,敢当着众人面,就把性子耍他头上。那是性子么,那是套在自个脖子上的绳索啊,你撒一次,绳就紧一次。今儿个,水二爷就说:“狗狗这挨刀的,越来越没个规矩了。”听听,这是啥话,这是藏着刀子的话啊。水二爷眼里能揉得进沙子?
拾粮在门板上翻来覆去的时候,南院另半边院里,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