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年的沉默回答了他。沉默来沉默去,拾粮搬回了原来那屋,他一搬,狗狗的脸就彻底僵了,再也看不到笑。不过,女儿英英脸上,并没因拾粮的回去多出笑,她还照旧闷着脸,这丫头,横竖让人看不懂。
看不懂的,还有他们小两口的日子。不过水二爷算是想明白了,人各有命,不能强求,他们怎么过,那是他们的事,他再也不操那些闲心了,只要水家能发财,他就开心。
也该到他开心的时候了。三年啊,老天爷一分不少地把他的亏欠给补了回来,甚至,打冷中医手里拿的银子,比当初冯传五抢走的,还多出几倍。现在,只要他一闭上眼,这院里,各道四处都是银子,他水家的银子!
三年里相继发生了一些事,长工小伍子搬出了水家大院,他在西沟的小院子就挨着拾粮家,两孔窑,两间草房,比拾粮家多的,是一房水灵灵的媳妇,还有一个戆头戆脑的儿子。
拾粮也当了爹。
娃是捡的,来路捡的。斩穴人来路这辈子,像是专门跑来捡娃的,那些个比草还轻的生命,偏偏就能跳进他眼睛里。来路是东沟斩穴时捡的娃,东沟烧串子的媳妇跳了崖,烧串子逼的,不跳没法活。这烧钱包转生下的,没娶媳妇前还像个人,知道庄田地里受把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