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青风峡罩在了烟雨濛濛中。人们起先还巴望着天能晴起来,很快,大水茫茫,阻隔了所有人的目光。目光折断处,洪水涛涛,恶水怒吼着,翻滚着,席卷而下。水面上,忽儿漂下来一只箱子,忽儿,又是一卷被窝。上游的村庄没了,彻头彻尾没了,变成了水中的一根草,一根柴。西沟人起先兴奋着,顶着大雨,拿着长长的木杆,站河沿上打捞,还真就捞了不少横财。很快,姊妹河就怒了,它是不容人们抢夺它的果实的,更不容人们趁火打劫。一声怒吼中,河沿上站着的两个人没了,一眨眼,又有两个不见了,变成顺河而下的四具尸。西沟人这才怕了,再也不敢到河沿上来。
敢来的,就一个来路。来了,也不打捞,也不抢劫,只是瞪着河,木呆呆地瞪着河,一瞪一整天。说来也怪,那些个日子,斩穴人来路就是急,比狂躁的雨还急,比自己家冲了房子还急。反正,西沟他待不住,非得到这河沿上,瞪住河,瞪住他的心才能稳当下来。瞪来瞪去,就瞪出一个草筐。
来路至今还清晰地记得,草筐不是他打捞的,姊妹河在他眼前打了一个浪,就把让树根缠住的草筐打在了河沿上。草筐像是跳了几跳,平稳了,他觉得日怪,站起身一看,就看见一张脸,娃的脸。
再顺着河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