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的,头上顶的,尽是红香一针一线做的呢。”那神情,好像一下又回到出嫁前的那个晚上。水二爷自然不能理解,当年土门子顾家那间厢房里,两个好得跟亲姊妹一样的粉红女儿,度过了怎样一段亲亲热热的日子。可惜,一头毛驴儿将水兰花驮到草窑沟后,两人就再也没见面。若不是顾九儿那眼睛和嘴巴跟他娘一模一样,猛一看就是当年的红香转了男儿身,她才不敢这么大着胆子问哩。
“缘,真是缘哩,想不到,打死我也想不到,三十多年了,原本想说啥也见不着了,谁知,谁知老天爷送来了她儿子。”吴嫂絮絮叨叨,一时半会,打往事里醒不过来。也难怪,十六岁上离开娘家,她的脚步,就再也没踏进土门子一步。爹遭土匪娘饿死,也是时隔多年后才听说的。如今,对娘家的惟一记忆,就剩了红香。
第二天,水二爷要撵顾九儿回去时,吴嫂站出来说话了:“不回去,娃有了难,你不留,我留。”
“留,留,见谁也留,这院里,你说了算,还是我说了算?”
“谁说了也是闲的,娃留,我留;娃走,我走。”
“走?你还能走到天上去?”
“天上去不了,姊妹河开着哩,崖头上的路认得哩,你甭吓唬我,说不准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