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革命了,时来运转了,仿佛,这农会一闹,真就能把水家大院闹给他来路。
水二爷不吱声,打拾粮和英英进门到现在,他一个字未吐。他的眼睛死死地闭着,仿佛要把眼外的一切都驱赶开。到了后来,拾粮和英英一齐跪到了水二爷的床前。水二爷再也忍不住,滚滚泪水波涛一般怒号而下。
草滩上,星空下,袖着袖筒等了半宿的来路最终还是听见儿子说:“去吧,爹,就算给你个红花大碗,也端不住,你呀……”
等来路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黑夜里,英英才不解地盯住拾粮:“你那话,啥意思啊?”
“欺人不欺心啊。”拾粮重腾腾地说。
水二爷先后将几个不大安分,想上天入地的帮工撵走后,农会的代表,就真的来到了岭上。
令水二爷哭笑不得的是,来的,不是别人,一个是小伍子,一个,差点没让水二爷把自个的眼睛挖掉。东沟农协组组长,竟是老五糊!
老五糊进门就说:“二爷,你这岭上,真是一天一个样啊。”水二爷没好气地回敬:“我看着你倒一天一个样,再变,还成妖精哩。”老五糊笑着的脸色瞬间僵了,路上他还再三说:“这回,一定要杀杀水老二的锐气,不能再让他气焰嚣张了,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