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对着他耳朵说,远了他听不见,耳朵聋了呢。”
“你才聋了呢!”水二爷意想不到地骂出了一句。
“爹——”拾粮兴奋地凑过身子,跟水二爷贴得很近。这一刻,拾粮多么想扑上去,扑到水二爷怀里。
“滚回你的西沟去!”
拾粮一肚子的话让水二爷骂了回去,滚烫的心也让水二爷骂冰凉了。
水二爷原又闭了眼,又跟死了般,半天没了声音。拾粮干吭了一阵,知道吭下去也是闲的,郁郁地走出来,跟吴嫂进了她的屋。
吴嫂一时也不知该说啥,半天,老话重提地问:“娃们呢,好着哩吧?”
“好着哩。”
“你爹哩,好着哩吧?”
“好着哩。”
“狗狗,还那样儿?”
“还那样儿。”
“英英呢,她咋没来?”
“她……来不了。”
然后就没了话。外面的雨淅淅沥沥,下得人心里长草。秋雾慢慢打岭上浮下来,罩住了院子。
“他们,来过院里了。”良久,吴嫂又说。
“谁?”拾粮陡然一惊。
“镇压团的,顾九儿没来,打发别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