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。”
这倒是实话,当初沟里办夜校,玉蓉就是老师。一开始让拾粮学,结果他听不上半袋烟工夫,就给睡着了。气得水英英抢了他的座:“你瞌睡我不瞌睡,你见了字就跟见了仇人,我见了却亲,我学!”于是水英英进了夜校,你猜咋着,水英英学得出奇的快。
又是一年后,关于编写药典的事,真就给提到了桌面上。省里来的专家还有凉州城来的领导看了拾粮一家的情况,决定让水英英参与到里面来。尽管她不懂药,但她可以听,拾粮一样儿一样儿说给她,她再帮专家们说出来。因为拾粮一见了专家,嘴就抖得说不成话。这些年他落下个毛病,一看见公家的人,就当是批他斗他的。这点上,他比水二爷差多了。
农历七月初十晚上,拾粮推掉所有的事情,一个人郁郁地往西沟垴子走。七月初十对拾粮来说,是个很疼的日子,他在这一天里失去世上最宝贵的一样东西——爹爹来路的疼爱。
来路是给水二爷斩完穴的第二天病倒的,病得好生奇怪。当时拾粮还在水二爷灵下,守灵的只他一人,轻易走不开,就有药场的同志跑来说,他爹来路摔在二道岘子那座土崖下,嘴里填满了土。等拾粮赶到岭上,爹爹来路已被人们抬了上来,他气息奄奄,嘴里真就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