国泰和于易简浑身已经木了,五官都恐怖得扭曲变了形,麻木不知痛痒间由人撮弄着在香案南跪了,听着和珅窸窸窣窣正冠弹衣,口宣乾隆诏谕:“前据钱沣劾奏,国泰、于易简卑污勾结婪索属员等情事,朕以为仅官箴不饬淫纵辜恩而已。乃经刘墉、和珅清理抄查,该二员交通内阉、攀附权贵,种种丑态使人掩鼻作呕,且境内连出王伦、龚三瞎子巨寇逆匪,穷蹙百姓悍然景从,致使山东半省糜坏,良善百姓或转沟渠或堕不测。联深为矜悯之余转思二人之恶乃至切齿痛恨,尔二人之罪非惟欺君矣!欺君辜恩尚自可恕,荼毒生民之罪乃获之天,获罪于天岂可祷之,宁可宥乎?用是特旨赐国泰、于易简自尽以谢境内之民,非汝二人之罪不及昭彰天下明正典刑,恐宣布之下百姓将食尔之肉寝尔之皮,复贻朝廷之羞再致君父之忧。以是用宽,汝二人自尽稍存怨恚,则天所不覆地所不载,所谓地狱何容尔二人之幽魂耶?”和珅平心静气,读得琅琅有声。国泰二人听得眼前一阵阵发黑,待到“自尽”二字出口,已是半昏半迷,两手一软瘫在了地下。
“怎么,国泰、于易简不谢恩?”和珅问道。
“谢……谢恩……”
“来人,扶起二位大人!”
和珅叹息一声,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