!不过,能讨主子破颜一笑,也不枉了奴才这‘诗’了——这个幕客叫高士奇,原是钱塘才子,和奴才相与最好不过的,主子要见他,那是他的造化,奴才岂敢难为他!”说着眼一睃索额图。索额图一听是高士奇,先是一愣,因见康熙欢喜,忙凑趣儿把那日高士奇在府里毁骂众名士的事说了,惹得众人又是一阵狂笑。
移时,康熙方敛了笑容。明珠的话倒提醒了他,康熙初年,应试的举子的确寥寥无几,名额都取不足。如今一个个头上插了竹签子似的往门里挤,南北二闱光防营私舞弊也防不住。但博学鸿儒科这干人风骨不同。应试的总共一百八十二个,告老的、称病的、规避的竟有四十余人。像顾炎武、傅山等人竟摆出“义不受辱”死不应试的架势,虽锁拿锒铛“妥送”来京,却坚卧古寺不肯见人……从这些前明遗老的举止看来天下人心还是未能尽归“圣化”啊!沉吟半晌,康熙方慢慢说道:“南北闱的事叫他们考官用心去办差就是。博学鸿儒科的事一定得办好,朕也知道强拉他们应试不合人情,但天理如此也无可奈何,弓还要拉得硬硬的,既来了,不考也得考!考过的,无论优劣一概给官——最要紧的是非叫他们考不可!你们听着了?”
“喳!”几个大臣忙叩头答道。